桃🍑

【双关/年下】霹雳乐队

Summary：关宏宇建过一个乐队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一发完，甜的。

　　关家以前有一把手风琴。

　　关宏峰和关宏宇小时候觉得那么大一个盒子，新奇得很。关宏宇窜上跳下地琢磨这东西怎么用，关宏峰则坐在一旁怕关宏宇摔跤。还是夏天，关宏宇手里捏着把扇子，关宏峰在身后拽着他擦他手上的西瓜汁。

　　关宏宇负责拉动琴箱，关宏峰被请求按着另一侧的按键。不算完美的音符能凑成一首儿歌，关宏宇拉动琴箱倒是忙得气喘吁吁，汗盖在额头一层。

　　妈妈会拿过来一盘新切的西瓜，爸爸拿着扇子冲着他们哥俩摇，也不嫌累。

　

　　这是属于他们的夏天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

　　而后两人各自上了大学，关宏峰扎在刑事侦缉档案堆里，关宏宇放弃了那个也依旧不轻的手风琴，换成一把吉他。

　　关宏峰听父母说关宏宇买这把吉他没用家里一分钱，关宏宇是长大了，不愿意麻烦别人，连关宏峰这边都联系得很少。只是在他即将在一个小酒吧里第一次表演前，给关宏峰寄了封信。叫他哥来见证。看关宏宇开头写的“霹雳乐队”，关宏峰莫名咧开嘴笑得哼出声。

　　关宏宇还是主唱，是真的有了出息。

　　

　　与关宏峰的记忆不同，他们合着拉手风琴是在闷热无比的炎炎夏日，而关宏宇的第一次演出，是脚踩在雪地里，凛风会将吱吱声冻结在脚印里的寒冬。关宏峰不知道一个人会随着岁月变成什么样子，也没有资格去评判。

　　于是关宏峰没有去看他关宏宇的演出。他像是故意在躲，兄弟之间莫名的间隔由于时间与地点，逐渐扩张成为关宏峰心中的沟壑。恰巧那天他去买生活用品，碰见一位破了羊水的孕妇，关宏峰好不容易把那位女士推进救护车，沾了一身的血。

　　母子平安，是对双胞胎。关宏峰坐在幽长的走廊边上，一直等到孩子的父亲匆匆赶来。也自然错过了关宏宇的演出时间。

　　关宏宇也没写信追问爽约的事情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关宏峰听说关宏宇之所以创建乐队，是因为他交了一位打架子鼓的女朋友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关宏峰不再去“听”关于关宏宇的生活，专心于学业。偶尔能看到几位同系的同学抱着把吉他，在女生宿舍底下追求小姑娘。关宏峰连热闹都懒得看了，他能联想到关宏宇拨动琴弦，意气风发的样子。

　　等到放假两人回到家，关宏宇与关宏峰所预料中的样子差不多少。关宏宇披着皮衣配上紧身裤，脸上还总勾着明媚的笑，估计他拿起吉他就有不少小姑娘跟着去了。

　　爸妈叫关宏宇弹给他们听，关宏宇说自己害羞，死活不从。家人也不再逼他，等吃完一桌好菜，天也暗了。关宏峰本坐在角落，却忽然被关宏宇抓着胳膊，带到了楼顶。风挺大，凉飕飕地撩起两人衬衫下摆，前额的发丝也跟着飞舞，关宏宇拉着他哥在片空地坐下，给关宏峰弹起他第一次演出是弹的曲子。关宏峰看得失神，直到关宏宇弹完，在黑夜中点起一盏小灯。

　　映着关宏宇亮晶晶的眼睛，关宏峰用一年筑起的冰墙凭空消逝。

　　

　　“听说你有女朋友了?”

　　关宏宇还沉浸在关宏峰赞许的目光中，被这一问清醒了不少。关宏宇还从家里拿了几瓶果汁，分给关宏峰一瓶。

　　“分了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那乐队呢'?”

　　“继续呗。”

　　关宏宇甚至没有对那段感情做过多的解释，关宏峰原以为支撑乐队的是关宏宇对那姑娘的爱意，然而激情燃尽，关宏宇还一如既往地支撑着乐队，平淡如初。

　　“架子鼓怎么办，有人吗?”

　　“没有。不然你来试试?”

　　

　　不等关宏峰拒绝，关宏宇先凑上钱含住关宏峰的嘴唇，轻轻地亲吻他的嘴角，精确地捕捉到关宏峰逐渐紊乱的呼吸声。关宏宇小时候就喜欢这么做了，无论是兴奋还是郁闷，关宏宇都会从关宏峰这儿讨来个吻。小孩要糖，大一点的只得给出全部。

　　毫无保留。

　　

　　关宏峰破天荒地没有拒绝，还在暑假跟着关宏宇去了他们乐队平时排练的车库。关宏宇递给他一对儿鼓棒儿，底部还有他亲自画上去歪歪扭扭的闪电标志。

　　“乐队的名字是怎么来的?”

　　“我起的，当时没想那么多，就觉得挺好玩。”

　　关宏峰握着鼓棒，觉得自己在这儿算是在胡闹。关宏宇看他哥兴致不高，半开玩笑，

　　“不然改成双胞胎乐队得了。”

　　“你就瞎扯吧。”

　　

　　关宏峰真的跟着排练了几个月。他们也不是正规的乐队，排练没那么严肃，除了哥俩还有贝斯和键盘，一天两个小时，晚上吃完饭就散了。等没人的时候关宏宇还是喜欢亲关宏峰。关宏峰认为这不太对。

　　他们都已成年，亲吻这种孩子做的事情早就不该继续发生，况且亲吻时抑制不住的情绪成了困扰他的一大问题。关宏宇用舌尖勾勒关宏峰的唇面，点到为止不敢造次，渴的要命。关宏峰不了解这算不算变相的纵容。

　　

　　关宏宇告诉关宏峰一个月后有一次出演的机会，关宏峰因为这个废了不少精力。

　　

　　可他并没参加那次表演。

　　那位姑娘回来了，她抱着关宏宇说自己想回到乐团，说自己想挽回这段感情。燃尽的是激情，平淡惯了的人自然对此失去兴致。于是他拒绝了复合的邀请，但同意她回到队里。姑娘也明白，没再提这事。

　　关宏峰把架子鼓的位置让出来，选择做在台下安静的欣赏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事实证明，酒吧这种躁动分子乱窜的地方，不可能达到关宏峰理想中的“安静欣赏”。来看演出的大概都是些听过几场的粉丝，再加上关宏宇的乐队歌曲选的够硬，全场被点燃，关宏峰坐的较偏，远远地望着台上潇洒自在的人。

　　那人很快像是有什么感应，看过来了，带着笑。关宏峰能看得到他的口型。

　　“过来。”

　　关宏宇这么对他说。再近一点。关宏峰喝掉那杯度数不高的酒，向前凑了凑。周遭的保安认得关宏峰，没有拦他，还帮他在拥挤的人群中挤出一条缝。关宏峰没走几步，就到了舞台下的边缘。尖叫声惹得关宏峰直皱眉头，他贴着舞台的边，台子高度大概他他胸前。

　　关宏宇看他来了，身子还跟着鼓点律动着，嘴里哼唱着摇滚意味的歌词。他蹲下身子在关宏峰面前，弯着腰只亲到关宏峰的鼻尖，后者没反应过来，直到观众瞬间沸腾，点亮这场演出的最高点

        关宏峰能听见关宏宇激动的呼吸声，他不知在紧张什么，还弹错了个音符。

　　

　　他还是不能完全接受乐队这种喧闹的演出形式，不过他有点明白关宏宇创建乐队的目的了。

　　

　　关宏宇在台上顶着炫丽耀眼的彩灯，与多少年前在关宏峰面前摆弄手风琴的样子，没有变过分毫。这么说来关宏峰也没变，关宏宇亲他时，每次都红透了耳尖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再后来霹雳乐队'由于种种原因宣布解散。

　　关宏宇会偶尔弹吉他给家里人听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关宏峰则把带有闪电标志的鼓棒，保管在书桌最里的抽屉。

　     

　　

　　

　　而关宏宇还是喜欢在一曲完毕后，浅浅地吻他。

        多大了还是小孩子脾气。

Fin.